曹操爲什麼和袁紹不合?詳解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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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河不停的流淌,歷史在不停的發展,讓小編帶大家撥開歷史的迷霧,回到那刀光劍影的年代,看看曹操和袁紹的故事。

袁紹這個人來頭大、勢力大、派頭大,然而又魄力小、謀略小、 肚量小。他是現實社會中的一個泡沫人物,曾經把自己吹漲得不可一世,高山仰止,突然間,隨着晴空裏一聲裂帛,又迅速敗落,捎帶着還落下一個千古笑柄。

即使在袁紹勢力最爲鼎盛時期,對他也一直有着兩種截然相反且很難調和的評價。

袁紹派使者荀湛威脅韓馥讓出冀州牧位置時,荀諶曾接連用三個問題向韓馥發難:“論寬厚仁慈,大肚能容,爲天下所同歸共附,先生自以爲比得上袁紹嗎?論臨危決斷,智勇過人,先生自以爲比得上袁紹嗎?論家族權勢,使天下多年受其恩惠,先生自以爲比得上袁紹嗎?”

曹操爲什麼和袁紹不合?詳解其中原因

老實的韓馥一連說了三個“不如也”,隨即乖乖地將自己帶甲百萬、糧食可應付十年戰爭的偌大冀州,向袁紹拱手相讓。

這樣的問題別說慵弱無能的韓馥,絕大多數有點兒頭臉的人,不管是朝廷重臣還是草莽英雄,回答都會和韓馥一模一樣。

然而與此同時我們又發現,當時爲數寥寥的有識之士,又不約而同地對袁紹表示了鄙視。這其中除了我們知道的荀或、郭嘉、賈詡,當然還包括袁紹最大的勁敵曹操。

曹操很早就在一次袁氏兄弟大宴賓客的場合,看出了袁紹的危害作用,所謂“亂天下者,必這兩兄弟”,幾乎與此同時,曹操也暗暗萌生了日後加以剿除的念頭。

不過,上文荀諶所提的第三項“家族權勢”,又確實字字確鑿,袁紹無人能及。

史載:“袁本初四世三公(一曰五公),門生故吏遍天下。”這是實情,雖然“三公”之位在不同的朝代,所指不盡相同,即在漢朝也時復有變,但“三公作爲朝廷重臣的象徵,則沒有變化。姑以“太尉、 司徒、司空”爲例,袁紹四世先祖中,都有人位列其中。

可見,一登 “三公”,人臣之位遂極,培植爪牙,羅織親信,發展家族勢力,便是想當然的了。袁氏家族既累世獨多“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也就不足爲怪了。

經過百餘年的經營,袁氏家族遂在中原撒下了一個龐大的關係網, 它對袁紹自然構成了一筆豐厚的家族遺贈。

說句公道話,在如何最充分地利用這筆遺產,有可能的話再讓它滾動生息,不斷增值,以求收得更大的名聲方面,袁紹顯得頗有天賦。他沒有像敗家子那樣白白糟蹋了好名聲,相反,雖然他出生時父親已經去世,他仍然在短短几年內,依靠自己的努力,在江湖上留下了甚至比父祖輩還要響亮的名聲。

少年袁紹,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已完全是一副當代孟嘗君的做派。待人接物,有口皆碑,致使天下英豪,“莫不爭赴其庭”。

當時的袁紹表面上還極有平等觀念,不擺大貴人的臭架子,這一點你單單從停靠在袁家門口的各式大小車輛上也能略窺一二。打個比方,在今天就好像既停着豪華的勞斯萊斯、凱迪拉克,又有普通的夏利乃至奧拓,你甚至還能看到人力三輪。

袁紹的行爲自然引起了京城長安的不安,中常侍趙忠就曾在皇帝面前打過這樣的小報告:“袁本初在那邊收買人心,廣樹親信,大收人望,羅織敢死之士,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袁紹當時在朝廷中擔任太傅要職的叔父袁隗,聽到這些傳言後非常緊張,急忙傳信給侄子,要他收斂點兒。袁紹依舊我行我素。

不多久,袁紹來到了長安,與曹操一起任御林軍官。當時皇帝不問政事,只知管宦官們叫“阿父阿母”,只知在宮廷裏學驢叫馬嘶,朝廷大權俱落在“十常侍”手裏。

當年的袁紹還是頗有膽識的,他與大將軍何進(本質上是一個屠夫)合謀,計劃着一鍋端掉“十常侍”,爲朝廷除去元兇。

在何進事泄被人暗算之後,袁紹和兄弟袁術率兵突入皇宮,對太監見一個殺一個,因鬍鬚稀疏而被兩兄弟誤殺的,也大有人在。一時間宮廷血流成河,太監如過街老鼠。“十常侍”之首張讓雖暫時逃脫,後仍因大勢已去而投河自殺。

雖有濫殺無辜之嫌,剿除“十常侍”,袁本初仍頗立功勳。然而功不抵罪,袁紹方屠十狼,又引一虎,招董卓入京,正是袁紹當初替何進出的點子。

在是否招董卓入京的問題上,當時只有曹操堅決反對。只因曹操位卑職淺,所提意見無人採納。歷史證明,董卓之窮兇極惡,十倍於“十常侍”。所以論識見,袁紹已經輸給曹操一招。

而董卓大兵入長安,軍政要權一手獨攬之際,曹操不得不陪着袁紹,分頭逃往中原。區別是,曹操的逃亡兇險狼狽,袁紹的逃亡則不失爲一次華麗的作秀。

當着人見人畏的董卓之面,袁紹居然敢於拔刀在手,當堂頂撞道:“你以爲天下強人,只有你一個人嗎?”說罷,袁紹倏然轉身,將自己的官帽往門旗上一擱,以氣吞山河之勢,揚長而去;當然,一旦離開董卓的視線,迅速將軒昂步態改爲撒蹄狂奔,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曹操爲什麼和袁紹不合?詳解其中原因 第2張

也許在袁紹看來,引董卓入京屬於“塞翁失馬,安知非福”之事。 如將董卓暴行視爲“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歷史機遇,則袁紹正好等到一個擁兵自重的大好機緣,可以一邊整頓軍備,一邊把戰鼓敲得堂堂正正。

另外,袁紹逃離長安之後,暴怒的董卓對袁紹在長安的親戚族友共300餘人進行了血洗,其中包括袁紹那位太傅叔父袁隗。這一番家族血仇,不僅擡升了袁紹的身價,而且也更讓他有了敲響戰鼓的合法理由。

至此,我們對袁紹來頭大、勢力大、派頭大,當可達成共識。然而,袁紹之爲不在其大,恰在其小。

袁紹任盟主後,雖勢力強盛,已完全可與董卓分庭抗禮,不知何故,卻遲遲未有動靜,按兵不發。而每天的歌舞排場,卻一場不落; 每晚的樓臺酒會,亦一杯不少。只有曹操被惹惱了,他擲地有聲地對袁紹嚷出一句“諸君北面,我自西向”的話後,便率領自己當時有限的五千兵員,單獨“西向”,向董卓興師問罪去了。

曹操被殺得大敗, 回營後難免要對袁紹罵幾聲。袁紹理虧,便不斷地安撫曹操,“按兵不動”的既定方針,卻是一絲兒未改。

看來誰都被袁紹矇在鼓裏了,也許他根本就不想對董卓進行討伐, 報仇雪恨的念頭也只是一閃即逝。袁紹只是將董卓看成一次機遇,正好藉此壯大力量。不多久,聯合部隊中除驍勇無比的孫堅曾以單挑之勢與董卓交過手之外,聯軍本身則迅速作鳥獸散,當真是來如風去如電。

“西面的事別去管它,咱另立一個朝廷吧,劉虞漢室宗親,就是一個現成的人選。”袁紹向曹操提議道。

這樣的糊塗事曹操是不會做的, 曹操當時的志向是整理河山,一匡天下,而不是分裂版圖,加劇動盪。但據此曹操(也包括我們)卻正好看出袁紹的可鄙之處:董卓在長安挾制老皇帝,你袁紹在家鄉河北鄴城另立新朝廷,倘如此,袁紹在和董卓旗鼓相當的同時,不也就淪爲董卓的一丘之貉了嗎?

袁紹野心勃勃,眼力卻實在差勁,曹操雖明確告訴他‘‘劉虞肯定不會同意”,他仍然一意孤行。結果當然還是曹操正確:劉虞逃到山裏去了。

袁紹沒有對董卓發出一兵一卒,卻加緊了盟軍內部的內訌。自脅迫韓馥讓出冀州牧之位後(韓馥後來被逼自殺),他又與另一個盟友公孫璜發生了曠日持久的戰爭。

袁紹之過河拆橋,不講信義,在對待這兩個盟友的態度上得到了極爲昭彰的體現:當年推袁紹爲盟主,韓馥用力最勤,立劉虞爲帝,韓馥也是他的主要同謀,最後卻反而成了他站板上第一塊肥肉。爲迫使韓馥讓出冀州,公孫瓚對袁紹幫助最大,一旦韓馥被迫自殺,袁紹立即又把矛頭對準了公孫澳。

在與公孫澳相對較爲慘烈的戰爭中,袁紹大將麴義勞苦功高,甚至還救過袁紹的命。然而正所謂“狡兔死,良狗烹”,公孫瑰一敗,袁紹便藉口麴義忤傲不遜,把他殺了,順勢整編了麴義的軍隊。

這時的袁紹如一隻績優股,驟然升值,威風不可方物。治下幅員遼闊,冀、青、幽、並四州盡人囊中,其“家天下”也初具規模。當然由於天生的弱智短視,他也爲家業的最終毀於一旦預挖了陷阱。他讓三個兒子和一個外甥各擁有一座州郡,表面上話說得好聽,說是 “藉此觀察一下兒輩們的才能高下”,其實卻是想爲自己寵愛的幼子袁尚培植勢力。

袁紹寵愛袁尚的兩條理由也很不上臺面:一、袁尚爲自己寵愛的後妻劉氏所生;二、袁尚在三兄弟中長得最像奶油小生。

對自己相貌頗爲自詡的袁紹,當然會將相貌的高下,視爲才能高下的可靠標誌。然而正是這種匹似歐洲查理曼大帝將國土一分爲三的舉動, 爲袁紹死後疆域的分崩龜裂、兵戈擾攘預埋了禍種。

謀士沮授當年勸袁紹迎奉皇帝,袁紹不予採納(潛在的理由是: 此乃亂世,匹似秦失其鹿,先入咸陽者爲王)。

當曹操後發制人,挾天子以令諸侯,袁紹又老大不快,在致曹操的信中,態度強蠻地要求曹操把皇帝送到鄴城來,曹操拒絕了,自此,兩人正式交惡。

雖然曹操憚於袁紹的勢力,曾做過一些妥協,如將高於自己的“大將軍”職位讓給袁紹,袁紹仍憤憤不平。

不久,在袁紹的授意下,一封出自三國著名刀筆吏陳琳手筆的討曹操傲文,開始風行大江南北。鑑於該信措辭尖酸刻薄,罵盡了曹操祖孫三代,曹袁勢不兩立之勢,已無可轉圜。

三國三大戰役的第一仗——官渡之戰的大幕,在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氛中,被拉開了。我們都已知道,這一仗是曹操的“奧斯特里茨”,袁紹的“滑鐵盧”。

袁紹發動戰爭的時機是否合適,本來也不無疑問,至少,沮授就曾反對。考慮到沮授先生乃是袁紹帳下唯一一位智謀過人的謀士,他的意見便有理由得到尊重。

可惜沮授命苦,稍加註意就會發現,袁紹若多聽聽沮先生的意見,整個三國的歷史就將被重寫。事實是,袁紹不僅沒有采納沮授的逆耳忠言,反而以惑亂軍心之罪,削弱了沮授的兵權。

官渡之戰的結果,與其說取決於曹操的用兵神武,倒不如說是因爲袁紹的過於無能。將固執、愚蠢、狂妄等諸項用兵大忌結合得如此完美,袁紹真當得起反面教材的典型。

削弱沮授的兵權,只是袁紹“笨蛋才華”的第一步,這以後他以不可思議的愚笨,將所有的有利條件一一錯過,同時又不放棄任何一個加速自己失敗的機會。

官渡戰幕剛剛拉開,袁紹最引以自豪的兩員上將顏良、文丑即相繼沙場授首,致使袁軍士氣大挫。

袁紹兵力十倍於曹操,而行兵佈陣如此不濟,被曹操從容地各個擊破,身爲統帥,袁紹情何以堪。與曹操正面相對,袁紹本無須幾許人馬,抽出一支,暗渡陳倉,隔山打牛,偷襲曹操身後的許昌,亦不失爲一條妙計,謀士許攸即曾如此獻策。

袁紹倔犟如牛,斷然拒絕:他因爲存心想讓曹操好看,腦子裏盡歇斯底里地想着如何在正面戰場上把曹操一舉擊敗,故而對任何迂迴之術都不加採納。

兩軍相爭,士氣爲先,加強團結,避免內部不必要的摩擦,爲將者亦當遵循。

袁紹在這一問題上又一錯再錯,先是臨出發前將反對自己的謀士田豐投下大牢(附帶提一句:田豐對袁紹也有過救命之恩), 接着又默許在鄴城的謀士審配抄沒許攸的家財,逼得許攸臨陣脫逃, 順便將袁紹一件重大軍事機密報知曹操。

與曹操相持已有半年,糧草成了決定戰爭勝敗的命脈。袁紹派去守衛糧草的軍隊既難稱足夠,委派的大將淳于瓊又難稱其才,且有貪杯惡習。

權力雖遭削弱但對袁紹仍忠心不變的沮授,當時就曾提醒袁紹“當心曹公突襲淳于瓊,可再派將軍蔣奇另統一軍,側面防護”,同樣遭到袁紹的拒絕。

凡是有利於自己的建議,無不加以拒絕,這樣的統帥如還能打贏戰爭,那可真是對戰爭藝術的褻瀆了。

結果,只在3天時間,袁紹10萬大軍,被弄得只剩下區區800人,陪袁紹逃回老家。

曹操爲什麼和袁紹不合?詳解其中原因 第3張

田豐的死,最能反映袁紹的心胸肚量。田豐曾反對袁紹投入這場戰爭,並預言袁紹必敗。當袁紹果然大敗,獄吏們紛紛向田豐慶賀, 說是“先生大有先見之明,袁公回來後必定會加以重用”。

田豐嘆道:“非也非也,我太瞭解袁公爲人了。他表面寬容,內心猜忌,若此戰獲勝,袁公一時高興,當然也會不咎既往,大赦天下,在下小命也可望保全。今既然失敗,袁公羞惱之下只會更加霖怒,遂致遷怒他人。煩請轉告我家人,着速替我預製石棺,時刻準備收屍。”

果然,袁紹回府後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處死田豐。

對照一下就可以發現,不管你將此理解爲豪傑氣質還是奸雄本色, 曹操戰敗後做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先找某位曾經反對過自己的謀士,一邊握着他的手,一邊誠懇地認錯:“悔不用卿言,致有此敗。”

袁紹之爲袁紹,正在於其性格的外寬內狠,外容內忌,反覆無常,心胸狹隘。情緒高時,對引車賣漿者流他說不定都會藹然相對;一旦發作,哪怕你是孔丘再生,孟軻還世,他仍然能夠說翻臉就翻臉。據說,對那位最爲時人敬仰的大學者鄭玄,袁紹都曾經禮數不周,大加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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