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所作的三首《憶江南》,勾勒出淋漓盡致的江南水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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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又號醉吟先生,是現實主義詩人,唐代三大詩人之一,被後世稱爲”詩魔“。他與元稹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二人合稱“元白”,又與劉禹錫合稱“劉白”。下面跟小編一起了解一下白居易所作的三首《憶江南》吧。

江南的美,美於那綿綿如絲無聲的細雨,美於那無聲的青煙,還有那古鎮的青石板,還有那小橋下潺潺的流水聲。清風徐來,綠雲自動,間於疏處,窺見遊人畫船,又夜泛西湖,光景奇絕,,翠葉吹涼。

江南的那細雨,那和風,那楊柳岸,那亭臺樓閣,便是繪畫出淡雅的江南煙雨。那亭亭玉立的小橋,那潺潺的流水,那和藹可親的人家,那青磚黛瓦,那大街小巷,便是勾勒出淋漓盡致的江南水鄉。

白居易所作的三首《憶江南》,勾勒出淋漓盡致的江南水鄉

行走在江南煙雨中,和風,吹綠了,一江春水;細雨,滋潤了,一方沃土;楊柳岸,不知陶醉了多少才子佳人。行在江南的古鎮,小橋傳承着江南水鄉千年濃厚的文化,流水孕育着江南的生氣勃勃靈氣,人家延續着江南的淳樸風土人情。獨上西樓,明月照千里,便有千古風情。

江南水鄉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所向往的文學聖地,這裏的文學色彩豐富,對於文人墨客來說,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甚至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空氣都包含着一種詩情畫意。江南也因其獨特的地域、歷史文化在盛唐、南北宋時期吸引了許多文人墨客流連駐足,在此吟詩作畫,成爲衆多文化相互借鑑,融合之地。這其中就有白居易。

白居易(772-846),字樂天,號香山居士,他是李白、杜甫之外名氣最大的唐代詩人,也是最早寫詞的詩人之一。白居易在他的青年時期,曾漫遊江南,旅居蘇杭,他對江南有着相當的瞭解,故此江南在他的心目中留有深刻印象。當他因病卸任蘇州刺史,回到洛陽後十餘年,寫下了三首《憶江南》。

白居易所作的三首《憶江南》,勾勒出淋漓盡致的江南水鄉 第2張

《憶江南·其一》: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白居易說,江南是個好地方,那裏的風光我曾經很熟悉。春天的時候,太陽從江面升起,把江花照得比火紅,碧綠的江水綠得勝過藍草。怎能叫人不懷念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開頭兩句讚美江南風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表現得那麼真摯而充滿感情。詩人深情的讚美,深切的思念,如春草生髮,如春江漲潮,自然而充滿爆發力。

“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太陽升起了,霞光點燃了江邊那如火的鮮花,紅得那麼耀眼,那麼精神,帶着跳動的光焰,帶着春日的勃勃生機,“紅”色是基調,是春日太陽、霞光的傑作,好似音樂中的主旋律,而如火苗跳動的江邊鮮花就是那最精彩的聚光點,好似音樂中的華採樂段,“火”字還寫出了春風翻拂鮮花散發出不同光彩的神態。

“水”是江南生命的源泉,是江南靈秀的血脈,而春日江水更是江南美的文化的象徵,春潮起波,春水漲綠,生命在江水中復甦、滋長、膨脹、散漫,充塞於江南大地。

那江水的綠色是一種醉人的綠,是一種多情的綠,是一種似夢似幻的綠,它遠遠勝過了可作染料的藍草的顏色。因爲它能染出江南春色。不管是誰,看它一眼就永遠難以忘懷,即使到了老年,江南的美也將和人生的青春一道留在最美好的記憶中,“能不憶江南”正是寫出了這種神往。

白居易所作的三首《憶江南》,勾勒出淋漓盡致的江南水鄉 第3張

《憶江南·其二》: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

白居易說,江南的回憶,最讓人容易想起的就是杭州:遊走在天竺寺中尋找中秋盛開的桂花,登上郡亭枕臥其上,觀賞起落的潮頭。什麼時候能夠再次去遊玩?

白居易很愛西湖的春天,他在詞裏偏偏不寫杭州之春,這可能是爲了避免和第一首詞所寫的春景重複。他寫杭州之秋,首先寫到難忘的靈隱寺賞月賞桂。“山寺月中尋桂子”的“山寺”,指的是西湖西邊的靈隱寺,傳說靈隱寺的桂花樹是從月宮中掉下來的。作者在寺中賞月,中秋節桂花飄香。山、寺、月影下,尋桂子,如此幽美的環境使他終身難忘。

然而,詞人回憶杭州還有另一種境界使人難忘。那就是“郡亭枕上看潮頭”,錢塘江潮是大自然的奇觀,潮頭可高達數丈,所以白居易寫他躺在他郡衙的亭子裏,就能看見那捲雲擁雪的潮頭了,顯得趣意盎然。“郡亭枕上看潮頭”,以幽閒的筆墨帶出驚濤駭浪的景色,與上句“山寺月中尋桂子”的靜謐而朦朧的美的境界形成鮮明的對照,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白居易是熱愛杭州的,所以他在回到北方以後,又產生了“何日更重遊”的願望。

白居易所作的三首《憶江南》,勾勒出淋漓盡致的江南水鄉 第4張

《憶江南·其三》:

“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白居易說,江南的回憶,再來就是容易想起蘇州的吳宮。喝一喝吳宮的美酒春竹葉,看一看吳宮的歌女雙雙起舞像朵朵迷人的芙蓉。什麼時候能夠再次去遊玩?

白居易在這首詞裏是追憶蘇州往事。“江南憶,其次憶吳宮。”開頭是說,江南的回憶,再來就是回憶蘇州的吳宮。照應第一首的結尾和第二首的開頭,把鏡頭移向蘇州。吳酒一杯春竹葉一句,一來,竹葉是爲了與下句的芙蓉對偶,二來,“春”在這裏是形容詞,所謂春竹葉並非一定是指竹葉青酒,而是指能帶來春意的酒。

白居易在另一詩裏就有“甕頭竹葉經春熟”的說法,唐代有不少名酒以春字命名,文人大多愛酒,白居易應該也不例外,喝着吳酒,觀“吳娃雙舞”猶如醉酒芙蓉的舞姿。“娃”,即是美女,西施就被稱爲“娃”,吳王夫差爲她建的房子就叫“館娃宮”。白居易這樣寫,就是出於對西施這位絕代佳人的聯想。作者不是縱情聲色的人,他欣賞的是吳娃的歌舞,希望能重睹演出,因而回到洛陽後說:“早晚復相逢。”

這三首詞,從今時憶往日,從洛陽憶蘇杭。今、昔、南、北、時間、空間的跨度都很大。每一首的頭兩句,都撫今追昔,身在洛陽,神馳江南。這三首詞的妙,不在於前邊把江南、把杭州、把蘇州描繪得多麼美,而在於每一首結尾的感嘆。細想來,這三句感嘆是有內在聯繫的。江南好,所以,忍不住回憶;江南憶,所以,期盼重遊;越是期盼,越是忍不住回憶,所以,下定決心要復相逢。這三句裏,除了“更”和“復”有一些詩歌語言的特性之外,其他都非常直白淺顯,但讀來就是那麼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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