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盛產暴君的英國是怎樣走向民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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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中世紀的英國並不發達,還是個盛產暴君的落後封建國家。在英國文豪莎士比亞筆下,慘無人道的英國暴君栩栩如生。譬如13世紀統治英國的《約翰王》,經常採用恐赫、酷刑、處死等殘暴手段對付持不同政見者,成為西方史中著名暴君。《約翰王》之後,英國仍然不絕暴君。理查三世就是其中之一。 莎士比亞的劇作《理查三世》裡有一段暴君內心世界的獨白,他不懂諒解,只顧仇恨和埋怨,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血腥殘暴,心理陰暗,生理不健全、人格也不健全,給英國帶來了無盡的災難。病態國王為何能在英國政壇為所欲為?莎士比亞給出了他的答案。他認為傳統世襲制導致君王的權力過大,是產生專制制度和暴君的土壤,不利於個人才能的發揮,也不利於國家發展。
對莎翁的這個答案加以小結,那就是:極權體制催生“非理性強人”。莎士比亞希望有一種更合理、更合法的王位更迭制度出現,使具有健全的生理和人格、並具有治內交外的政治才能和非凡膽識謀略的人出現在王位。莎翁的這個心願終於在他逝去半個世紀後的英國出現。1688年,英國爆發“光榮革命”。這場革命催生了人類歷史第一部憲法——《權利法案》。《權利法案》全稱《國民權利與自由和王位繼承宣言》。內容只有短短的十三條,但其“中心思想”卻足以在遍地君主的世界掀起12級“政治海嘯”——一、君主不是國家最高權力擁有者,議會成為國家最高權機構。二、議會議員由全民自由選舉產生。三、所有凌駕法律之上權力皆為非法,廢除酷刑。四、國民請願合法、言論自由。
這是此前人類聞所未聞的“天書”。以《權利法案》為開端的新西洋文明就此誕生。自此英國雖有君主但永訣暴君,因為他們失去了為所欲為的本錢——特權。那麼,開創西洋新文明的為什麼是英國?除了神話主人公孫悟空,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其來有自、不可能由“石頭縫兒”蹦出。英國的天書《權利法案》亦如是。世界由古代向近代轉換時,英國身上希臘民主傳統、羅馬法制精神以及義大利“人時代”的啟蒙,與自身新生兩項獨有之物產生了化學反應。
這兩項獨有之物就是:議會,中產階級及其新模範軍。17世紀之前,全世界只有英國才有議會,議會是英國“特產”,起源於13世紀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朝堂,所以英國有“議會之母”之稱。但那時的英國議會性質是封建政治等級會議。基本被封建貴族把持。貴族與國王,就像中國的相權與皇權一樣,一直處於博弈中,沒中產階級、也沒平民什麼事。17世紀,“海上生意做大”的英國經濟基礎發生變化,商人、中產階層迅速崛起,以他們為主體的新模範軍雖然在斯圖亞特王朝復辟後被解散,但新生力量仍在“光榮革命”中發揮了中流砥柱作用,推翻老國王、出臺《權利法案》,使英國的國家統治機構和權力執行方式發生了根本改變,完成了人類歷史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民眾政治革命。從此,英國的一切大政方針都要符合民眾利益而不是為國王個人利益而服務。
2012年倫敦奧運會,開幕式導演丹尼博伊爾就以極小的成本再次演繹了“世紀榮光”——伊麗莎白女王“從天而降”。確然,近代英國的無限榮光,一切始自“女王下凡”。這就是他們內部崛起的奧祕。在英國的政壇發明出現之前,世界政治主要是兩種形態——大陸官政與草原軍政。而英國人創造了政治新生物——憲政。比起官政和軍政來,憲政爆發力無以倫比。可以說,英國的所有輝煌,均來自憲政。它奠立了英國獨步世界的五項第一:第一個確立議會取代君主為最高權力擁有者的國家,第一個實行全民選舉議員的國家,第一個確立法治的國家,第一個廢除酷刑走向人道的國家,第一個允許言論自由的國家。
“五項第一”顯示了英國獨一無二的強國之道——“憲政之道”。此道核心就是“議會至上”、“全民做主”。憲政將人“大寫”、臣民變成公民。藉此之道,這個本土面積不足世界千分之二的西洋島國,一舉成為領導世界的碩大帝國。新政不僅讓英國人成為“世界第一大國民”、而且還成為“人類世界第一造物主”。隨著新政誕生,在這片國土上應運而生了很多思想家,也產生了許多世界頂級發明家。以瓦特為代表的“新造物主”們,把被解放的“人”的爆發力推向巔峰——從政治“制高點”推向科學“制高點”。兩場革命後的英國,為人類開啟了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正如天方夜潭中,阿拉丁擦亮了神燈,召喚出一個法力無邊的神魔一樣。給人們震動之大,可用夢境形容。無怪乎時至今日,仍有擁躉者對英國人說:不要忘記,是你們教會了世界人民怎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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