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霍韜真的是霍去病的後人嗎?幫了皇帝大忙爲何爲皇帝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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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驕橫漢世,戾飛渺邊關。一任彀弓馳突,赤子若爲安?嫚書主臣忍辱,拊髀頗牧興嘆,勁氣竟誰還。賈生晁錯策,炯然萬世丹。
匡相君,石內史,吻涎殘。坐使金戈銷鑠,戰士豢嬉閒。有日陰山膠勁,胡虜南馳馬壯,鐵甲爲誰寒?我也嫖姚後,夢見燕然山。
這闕《水調歌頭·古邊情》爲明朝官員霍韜所作,字裏行間流露出對一位縱橫疆場、戰功赫赫的大人物的讚美和崇敬。文中提到“我也嫖姚後”,鎖定了“嫖姚”這位大人物的姓名,即西漢武帝時期讓匈奴膽寒的霍去病。
西漢元朔六年(前123年),衛青出征定襄,漢武帝特任命虛齡十八歲的霍去病爲嫖姚校尉,領八百騎兵隨徵。戰鬥中,霍去病脫離大軍,在茫茫大漠中奔馳數百里奇襲匈奴,斬敵兩千餘人,一戰成名,霍嫖姚名揚四海。
在後世詩詞中,常用嫖姚代替霍去病姓名,爲尊者諱。李白“功成畫麟閣,獨有霍嫖姚”(《塞下曲六首》),杜甫“漢朝頻選將,應拜霍嫖姚”(《陪柏中丞觀宴將士二首》),王安石“好立功名標竹素,莫教空說霍嫖姚”(《西帥》),以及霍韜“我也嫖姚後,夢見燕然山”中的“嫖姚”,均指霍去病。
霍韜生於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廣東南海(今廣州)人,正德九年(1514年)中進士,主要活躍於嘉靖年間。那闕《水調歌頭·古邊情》,即霍韜緬懷先祖西漢名將霍去病之詞。那麼,霍韜果真是霍去病的後人嗎?
霍去病去世時年僅二十四歲。史料記載,霍去病只有一子,名叫霍嬗。霍去病死後,霍嬗襲冠軍侯爵位,爲侍中,“居六歲,元封元年,嬗卒,諡哀侯。無子,絕,國除”(《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霍嬗死的時候頂多十幾歲,無子,霍嬗早夭,霍去病後裔至此斷絕,所以說霍韜不可能是霍去病的後人。
冒認祖宗,這在古代司空見慣,霍韜這麼做無可厚非。霍韜是很有才華的,“舉正德九年會試第一”(《明史·霍韜傳》),狀元在望,但是現實很殘忍,殿試時他被擠掉,“(正德)九年……三月辛巳,賜唐皋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明史·武宗本紀》)。科場上的不得意,似乎註定了霍韜政治上的不得意。
中進士後,霍韜返鄉成婚,讀書經史。武宗駕崩,世宗即位後,霍韜才得了一個主事的頭銜。世宗是武宗的堂弟,孝宗的侄子,登基伊始就面臨着一個讓他頭疼的問題,羣臣讓他認孝宗爲皇考,而自己的親爹卻不能認。此時,霍韜堅定地站在世宗一邊,憑藉深厚的理論知識捍衛着世宗的皇權。
霍韜寫了一篇《大禮議》,並三次上書反駁羣臣。霍韜認爲,世宗若尊孝宗爲皇考,稱親爹爲叔,“考之古禮則不合,質之聖賢之道則不通,揆之今日之事體則不順。……考之古禮則不合”,整篇旁徵博引,有理有據,無懈可擊。世宗正因孤立無援而難堪,“得疏喜甚,迫羣議不遽行”(《明史·霍韜傳》)。
霍韜幫了世宗大忙,但得罪了羣臣,“朝士鹹指目韜爲邪說”,羣臣爲了達到目的,昧着良心指責霍韜一派胡言。霍韜自知難容於朝廷,不得不選擇稱病離去。嘉靖三年(1524年),世宗經過艱難抗爭,決定尊自己的親爹,用人之時,兩次召霍韜回來,但霍韜沒露面。不過,霍韜還是有所表示的,上了一份奏疏,遠遠地給世宗鼓勁打氣,“帝深嘉其忠義”(《明史·霍韜傳》)。
最終,在“大禮”鬥爭中,世宗獲勝了,霍韜功勞不小。爲了褒獎霍韜,世宗三番五次命其回朝任職,均遭到霍韜拒絕。霍韜這麼做,一是不想讓世人認爲其靠獻媚升遷,二是不想捲入暗流涌動的政治漩渦。但是,這樣造成的後果也很嚴重,世宗認爲霍韜不識時務,不給他面子,難免對他有看法。加之,霍韜性格偏執,喜歡跟別人爭鋒,“帝頗心厭之,故不大用”(《明史·霍韜傳》)。
靠爲世宗爭禮,霍韜在政治上展露頭角,本可以像張璁等人那樣藉此飛黃騰達,但其唯唯諾諾、自命清高、任性偏激的個性決定了他不受世宗好感,以及在仕途上的緩步邁進。嘉靖十九年(1540年),霍韜去世,時年五十四歲。念及霍韜昔日的爭禮功勞,世宗沒有虧待他,贈太子太保,諡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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