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壞聖像運動爲什麼不停地在這個國家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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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現代學者曾經力圖將基督學早期的歷史延伸到89世紀,這樣做是徒勞的。毀壞聖像和保護聖像運動期間發生的古代神學各學派之間的爭論毫無價值,即便他們的勝利者使用了一種較晚的基督學的主張,而且相互間彼此攻擊對方爲聶斯脫裏派主張和優迪克學說。我們現在也必須重新考慮那些動亂,說它們是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把它們看作是哲學的思考。伊蘇里亞王朝的利奧及其子君士坦丁五世拯救了安納托利亞和君士坦丁堡,這些地方在查土丁尼二世和他短命的繼承者統治以後便遭受來自伊斯蘭強大攻勢的威脅。
利奧和君土坦丁五世需要這樣的防禦,需要如此艱辛的再征服,需要佛裏吉亞和皮西迪亞的農村民衆在他們自己的土地上進行戰鬥,這些土地現在已經成爲軍事邊境線。必須給這些出色的戰士們以回報,在他們崇尚的信仰方面做出讓步。那些極端嚴謹的佛裏吉亞主教們受怨聲載道的民衆的感染,民衆們堅持認爲基督徒的失敗應該從基督教會的腐敗中找原因;他們本能地找尋到曾經被聖埃皮法紐斯用來譴責濫用聖像當作偶像的言論。毀壞聖像理論起始於基督徒的良心拷問,毋庸置疑的是,過去幾個世紀以來,在這一點上他們始終猶豫不決。
儘管基督教與藝術之間的協議早在大約公元400年時就已經簽署對此埃皮法紐斯並沒有同意,反對之聲時有耳聞,總是讓人們想起摩西五經的戒律。此時只需要一位值得信賴的佈道者將這種民間的不滿轉變成正式106的抗議。作爲利奧三世顧問的納科雷亞和其他地方的主教們必須接受歷史的審判,因爲他們要爲及時邁出自然而合法的一步承擔責任。皇帝只是膽怯地追隨一場並非由他發起的運動他對這些盡職盡責的臣民感到滿意,但他的滿意來得太遲緩,而且他並非對所有人都滿意。從運動開始以後仍需要25年的時間,毀壞聖像理論才能夠給出一種教義上的闡釋。
有人會說,自729年以來,這一思想就變得非常流行非常強勢,因爲它是通過該王朝取得的巨大軍事勝利而促使廣大民衆接受的,此時皇帝的認可只不過是使這一思想立法化。軍隊幾乎非常堅定地支持君士坦丁五世,他的一生是傳奇英雄的一生,不僅反對修道士,而且反對狂熱的聖像捍衛者們。在另一方面,某些修道士通過公然反抗皇帝的行爲,爲他們自已贏得了也許稍微有些可以質疑的聲望。必須記住,他們在叛亂中不僅反對皇帝的法令,而且也反對753年的宗教會議的教規,君士坦丁五世的殘忍只是對這些反叛修道士們策劃的巨大陰謀做出的一種迴應而已。拜占庭帝國在任何時期都未曾極權統治。在某個統治權力或王朝下被壓制的黨派,很可能在另一個統治權力或王朝下東山再起和取得勝利。
正因如此,儘管偉大的伊蘇里亞皇帝們獲得了軍事勝利的光榮,787年的宗教革命還是需要解釋一下。軍事權力統治總是激起嚴重的反抗,這是因爲這些統治不斷強加給民衆和修道院過重的負擔,傳統上後者就是帝國國庫的對頭。爲了確保政權,雄心勃勃的伊琳尼,這位君士坦丁五世之子利奧四世的遺孀,促使反君士坦丁、反軍事統治者和聖像崇拜派別採取行動。787年,她不顧君士坦丁五世那些“老禁衛軍”的反對,堅持推行宗教復辟,並且再一次“樹立起”很久以前就被禁止的聖像。這次基督教大公會議並不是要刻意抹黑對伊蘇里亞偉大皇帝們的記憶,相反,它頌揚這107些獲得勝利的皇帝們的偉大功績。伊琳尼害怕他們的影響。
爲了能更好地確保其地位,她千方百計想要按照自己的好惡發動起更有力量的運動,至少比當時反對崇拜聖像更有力:她允許修道士和民衆反對自己的兒子君士坦丁六世離婚反對這個兒皇帝與寢宮侍女塞奧多特的“不貞潔的婚姻”。這樣她就能夠廢黜並刺瞎皇帝,他可是她自己的兒子,而不破壞自己的威望或玷污她聖潔的名聲。就這樣,在當時人的情感中“私通事件”通姦事件就比“聖像事件”佔據了更爲優秀的位置。斯圖狄烏斯修道院的塞奧多利是位無與倫比的鼓動者,他能夠激起比正統教義勝利更大的熱情,因爲皇帝已經喪失了要尊重同樣約束所有人的道德法的尊嚴,同時大教長也喪失了嚴格運用宗教規範的權威!
自此以後,塞奧多利將捍衛所有善良而神聖的事業:當利奧五世再一次開始扮演伊蘇里亞王朝皇帝利奧的角色時,塞奧多利就擁有了爲神聖的聖像本身而戰的名聲。伊琳尼因其不受歡迎的宦官內閣而垮臺;在她的繼任者尼基弗魯斯一世、斯陶拉修斯和米哈伊爾·朗伽貝統治時期,1保加利亞人於811年和813年的入侵取得了勝利,產生了與一百年前阿拉伯人大入侵正好相同的效果:反對信仰敗壞的呼聲再起。在保加利亞人逼近之時,君士坦丁堡民衆聚集到那位毀壞聖像者和無往不勝的皇帝君土坦丁五世的墳墓前。815年宗教會議發佈了一個溫和的毀壞聖像運動法令:該法令不再命令摧毀聖像,而是要求把它們懸掛在信衆無法夠得到的地方。
宗教會議還對“聖像”和“偶像”做出了明確的區分。米哈伊爾二世和他的兒子塞奧菲魯斯、阿莫利王朝佛裏吉亞的親王們,都希望堅持這一教規,直到反對者再一次成爲多數時爲止。這一次,又是一位女人、寡婦、王后,也是一位聖人的塞奧多拉,認爲她應該按照自己對一系列事件發展的推理,力求得到她重新組建的派別的支持。但是歷史教訓已經揭示出來了。843年,正統教義最終被重新確立,而“正教節”此時真正成爲一個和解的節日:甚至最後一位108異端皇帝的紀念也被保留不予改變,正像那些愛好和平的主教們的紀念一樣,他們不顧斯圖狄烏斯派的抗議,在“通姦事件”裏表現出明確的寬容態度。
塞奧多拉的兒子米哈伊爾三世連同其家族中的將軍們,以及由瓦西里一世建立的馬其頓王朝的君主們,非常清楚毀壞聖像運動遺產的哪些部分應當被保留下來。信奉正統教義的拜占庭帝國拒敵於海灣之外,而皇帝們則親自率領軍隊,並且成功地抵抗住了修道土們。一場長期的宗教運動第三次接近尾聲,而這一次是在和諧融治中結束的。拜占庭教會完整地維持了4世紀時藝術與信仰和諧相處妥協共存的局面。尊奉正統教義的皇帝們穿戴起毀壞聖像的盔甲。文化最終贏得了戰勝野蠻無禮的伊蘇里亞皇帝的勝利,帝國秩序戰勝了散漫狂熱信徒的革命精神,他們曾拒絕與大教長溝通交流,而且還宣佈皇帝不能高於法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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