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的“恥居其下”及“謝病歸”講了什麼?王羲之爲什麼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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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的“恥居其下”及“謝病歸”講了什麼?王羲之爲什麼辭官?下面小編爲大家詳細介紹一下相關內容。

將王羲之的辭官歸結爲他執着而不圓通的書生氣不爲官場所容,原是我多年前從清代西吳悔堂老人《越中雜識》的一段話中引出來的結論。我那時還認爲,使王羲之“恥居其下”的王述,“比起王羲之,或許是要圓通得多的”。話雖然沒有說死,在我的潛意識中,卻以爲讓王羲之受王述的領導與管轄,乃是賢與不肖的倒置,於是遂有王羲之的“恥居其下”及“謝病歸”。

王羲之的“恥居其下”及“謝病歸”講了什麼?王羲之爲什麼辭官?

多接觸一些史料,方知王羲之辭官的原因與我之推論尚有不少出入。王述原與王羲之齊名,王羲之看不起王述。王述以母喪居會稽郡境數年,代他出任會稽內史的王羲之只是弔喪時去過一次,再也沒有登王述的家門,以至王述多次灑掃庭院空候,這使王述“深以爲恨”。王述日後升任揚州刺史,王羲之“遣使詣朝廷,求分會稽爲越州”,以免受揚州刺史王述之節制,因“行人失辭”,成爲當時官場上的一個笑柄。王述“檢察會稽郡,辯其刑政”,王羲之自己沒有出面,他的下屬偏偏又“疲於簡對”,於是“羲之深恥之,遂稱病去郡”。凡此種種可見,導致王羲之辭官的是他的那種性高氣傲的性格弱點,也與他的“官念”比較淡漠有關。

於是反思此前的認識偏差,深感知人論世之不可者有二。

不可望文生義。《越中雜識》中的那段話是這樣說的,“時東土饑荒,羲之輒開倉賑貸。賦役繁重,吳會尤甚,羲之上疏爭之,多見從納。嘗遺書殷浩,止其北伐;上書謝安,諫其清淡。衆皆韙之。后王述爲揚州刺吏,羲之恥居其下,謝病歸”。這話原由《晉書》王羲之本傳簡縮而來,以至《晉書》說的“上書謝安”(當時謝安尚未出仕)也照錄不誤。因爲是“簡縮”,其中的許多彎曲也都被“簡縮”掉了,上下文之間未必都有必然聯繫。只看這段文字就望文生義,從他的“疏”、“諫”、“爭”、“止”使“衆皆韙之”,去推導其辭官的原因,也就難免有偏。

不可先入爲主。根據《晉書》王述本傳之記載,王述並非附炎趨勢看風使舵的“圓通”之人。他年輕時王導風頭正勁,“導每發言,一坐莫不讚美”,王述卻爲此“正色”,說是“人非堯舜,何得每事盡善”,致使王導“改容謝之”;王述也不是無能之輩。他的爲官,《晉書》僅以八字爲評,叫做“蒞政清肅,終日無事”。這“終日無事”是以“蒞政清肅”爲前提的,並非遊手好閒。然而,因爲書聖王羲之“做官也做得相當不錯”的正面形象先在自己腦中佔了優勢,就難得去想他的性格弱點,更不會去想使王羲之“恥居其下”的王述也有他的操守與業績。

客觀地說,王羲之敢於爲民請命直抒己見值得稱頌;有王羲之這種執着而不圓通之秉性的人也往往爲官場所不容。然而,王羲之辭官,卻與此並不相干。執着而不圓通與褊狹而不寬容之間沒有絕對的界限。執着而不圓通的,有時也會褊狹而不寬容,這也是“一塊硬幣兩個面”。不能將此二者混爲一談,不能將性格的弱點也當作優點去欣賞去堅持去揄揚。同是執着而不圓通的好官之間,有時候也會弄得勢不兩立,此中起作用的恰恰是褊狹而不寬容。王羲之的看不起王述,便當屬後者。王述因此而“深以爲恨”,也有這種褊狹而不寬容的因素。他在赴揚州任刺史前“周行(會稽)郡界”,卻沒有這樣的氣度去向王羲之辭行,要不,他們之間或許也會盡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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